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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2 / 3)

旁听。

岂料回到县衙时,范教谕一脸急色堵住陆久安:“陆大人……”

“怎么了这是?”陆久安就着县衙堂前的青砖坐下来,拿着手里的木片铲鞋底的泥饼,“颜夫子教学太严厉了?还是学子们对新夫子不适应?”

“都不是!你这是请来了一尊大佛啊!”范教谕差点给他跪下来,“陆大人,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呀,今日居然听到这样一堂讲学,我死而无憾了!”

范教谕一连重复了几遍,来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范教谕这一番话,算得上是至高评价了。

陆久安那日的讲学同样精妙绝伦,但出彩在义理深远,他更侧重在天地自然和个人身上。

而颜夫子不一样。

颜夫子从科考出发,引经据典,纲举目张,侧重在国家大义,天下兴亡。

他们两人一定要相提并论的话,那陆久安便是天边一缕逍遥自在的清风,飘逸、洒脱。颜谷则是大地上一块历经风霜的岩石,深沉、厚重。

“若是直至明年科考这段期间,颜老都能留在县学讲课,那生员门及第的希望会大大增加。”范教谕道出他真正兴奋的原因。

他是一学之长,比起听学,更在乎的还是学生们科考。

范教谕教了这么多年,陆久安还是相信他的判断的。

如此说来,让颜谷去教学,果然是一项明智之选,那应平的升学率,是不是也不用愁了!

范教谕此番前来,便是腆着一张老脸,希望陆县令从中斡旋,一定要把颜谷留在县学里。

颜谷当日只答应了讲学,却没说讲多久。

这种事情,陆久安也不能给个准确的答复,只能让他先回去,表示尽力试试。

陆久安督工时,为了作个表率,和百姓拧着锄头在沟里一起挖了会淤泥,因此浑身上下都脏污不堪。

他刚脱下恶臭的布靴,准备用热水泡一泡脚,陆起举着几封信件兴冲冲进门:“大人,家书来了。”

陆久安脚也不泡了,把外袍脱了扔一边,怕袖口上黑乎乎的污泥弄脏了雪白的信纸:“拿来。”

陆久安一直把陆起当亲弟弟看待,看信的时候并不避讳着他,陆久安看一封,就往他手里搁一封。

“老爷夫人写了什么呀。”陆起眼巴巴地瞅着他。

“自己看。”陆久安沉浸在缱绻的白纸黑字中,头也不抬。

陆起像喝了一口蜜汁,明明知道不妥,又控制不住地贴近陆久安,漆黑的眼睛深处,藏着一片孺慕之情。

陆起喜滋滋的展开一封家书:“……吾儿出门在外,无双亲相伴在侧,不可贪睡忘食……”

公子小时候常常因为贪睡不想起来吃早饭,还是他把碗端到床边才磨磨蹭蹭从床上坐起来。

这是老夫人担心公子不珍惜身子呢。

他把信贴着胸口,仿佛在说:放心吧,有陆起在,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公子的。

陆起接着展开另外一封:“……吾儿既已及冠,便可成家,不知可有中意的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若是尚未有心仪之人,为娘知道一女……”

陆起断断续续读完,将信一合,大声叫道:“公子!咱们县衙是不是快有主母了!”

“什么主母?”

韩致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顿时黑了一张脸,携着风雨欲来之势,慢慢踏进来。

陆起吓得打了个干嗝。

韩致神情太过可怖, 陆起唯一一次见到他这样,还是江州派人来抓陆大人那一次。不过那时候,韩致眼睛也不眨地砍了别人一条胳膊。

一张信笺没拿住, 打着转飘落在陆久安脚边。

“你先出去。”

陆久安把陆起支走, 弯腰捡起来,慢悠悠把信笺折叠地整整齐齐。

“怎么了, 尺素传情, 片箴寄心。”韩致现在脑袋里全是陆久安背着他和别人你侬我侬互传书信的画面。

陆久安跟别人私定终身了!

只是这样一想, 韩致就怒火焚身, 理智全无。

眼看着韩致阴骛着脸,像一颗鼓圆的气球,随时要爆炸,陆久安翻了个白眼:“脑补是病,得治。”

韩致的目光跟着那只捏着信纸的手转动, 眼看着陆久安要揣进怀里, 韩致怒火攻心, 居然给伸手抢了出来。

陆久安意思意思反抗两下, 任由他一目十行看完。

“我娘写给我的,好看吧。”陆久安幸灾乐祸地瞧着他脸如调色盘一般千变万化,霎时好看。

“久安”韩致捏紧信笺,“我不知道。”

韩致声音闷闷的, 尽管已经知道了写信的不是他以为的佳人, 但是这样一封家书,也让他如鲠在喉。

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久安家里长辈来信, 他能不从吗?

仿佛知道韩致内心所想,陆久安把皱巴巴的信纸用手背碾平:“我如今既与你互为相好, 当然不能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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