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委屈就瘪了嘴,泪眼汪汪的模样看着极其可怜。
殿里头伺候的丫鬟都无措在原地,不敢强势将她拉走。
宋轻白瞧着,缓着语气说“可汗不用急着给予答复,我等兵队在突厥城外第三座山脚下,随时等候您的书信。”
说着,他行了一礼,离开的意思明显。
突厥可汗哪里看不出他以退为进,仍旧摆着脸不说话。
而在边上的阿那苏祈见他要离开,脸色甚是焦急地喊:
“少傅,你们能不能不走啊?”
你们?
宋轻白脚步微顿,嘴角上扬了一抹极其轻微的弧度,叹道:
“公主保重。在下是与小郡王来的,如今郡王府被收走,寅南皇帝对我们,估计也是容不得了。我们没有后路了。”
他浅浅扭曲了一下事实。
简单几句话就把小姑娘急得不行,也顾不得视线众多。
她挣扎开丫鬟们的搀扶,提着裙摆跑上台阶,往可汗面前一跪。
不轻不重的扑通一声。
吓得可汗刚拿起的茶杯都快摔了,茶水顺着边缘一晃。
“父汗!女儿要求你了,帮帮少傅吧,就帮这一次好吗。”
灼热的茶水顺着指缝滴落到衣服上,扰的人心情烦躁。
可汗本是打算沉着脸将小姑娘教训一番,可视线一移。
就见到小姑娘额头磕出了一片细微的红印,心底一紧。
“啧”可汗大手将她拉起来,粗犷的嗓音有意放低许多:
“你这是做什么?出去半月,怎么还向着外人与父汗闹了?”
阿那苏祈眼眸中水光闪闪,脸上不知是急的还是怎么,红成一片。
就在突厥可汗准备再次开口时,阿那苏祈突然闷闷说:
“能不能帮帮他?”
“”
平时料理无数国政大事的可汗在此刻大脑有些许停顿。
眉头皱的更深了,不解问:“帮谁?”
“那个傻小子。”
“”
可汗嘴角抽了抽。
没太听明白,但很明显,那个傻小子是与宋轻白同行的。
-
日落西去,张扬的暖阳逐渐被灰云覆盖,透着丝丝凉意。
林斐之随着队列,来到一顶宽敞的军帐里面排队拿食物。
因为皮肤娇嫩的缘故,他手心里还裹着一层薄薄纱布。
白净脸上被晒黑了不少,但隐约还能瞧清精致漂亮的五官。
每张桌子都是七八个人坐着的,等他不是很方便的端着食物回头,周围早已经没有了他可以坐的位置。
林斐之静默片刻,从一张张坐满了的方桌子踱步而过。
“还走呢?怎么不外面吃呢?”前几日被耽误行程的暗卫挑衅出声。
说话的时候是一边用筷子搅拌着碗里的面食,就好像不是同他讲的般。
周围原本安静吃饭的暗卫听到声音,一个个瞧了过来。
这种画面,林斐之其实并不陌生。以前他挑衅陆锦就是这样的。
可现在时过境迁,当事人换成了自己,心口却酸涩的紧。
林斐之敛着眼眸,也隐约能感觉到捧着的那碗面滚烫。
隔着纱布的伤口触及到热气,刺痛的感觉顺着手心传达至大脑。
他小幅度地倒吸了一口气,闷不作声的提步离开。
那人不过过过嘴瘾,见他不搭腔,也无追出来的意思。
而外面,
林斐之出了军帐还在大跨步的走着,余光注意着身后。
日光洒落在他透粉的脸上,将他神色的慌张显露无疑。
他清楚他现在的处境是不能与任何人起冲突的。他现在的性命不过蝼蚁,随便一个人都能了结他。
他想要回寅南国,想要找父亲,那他就得先好好活着。
慌乱的思绪与紧绷的心弦重叠,使林斐之逐渐控制不了脚步。
一急,脚尖不小心踢到石子。
盛满面的陶瓷碗一不小心就飞了出去,扑通散落一地。
炙热的面汤有几滴溅到了他脸上,疼的他倒吸了口气。
而他整个人也重心不稳的往前倾,受伤的手下意识被他挡在胸前。
林斐之紧闭双眸,就在他以为那破碎的瓷片会将他刺伤时,腰腹被一股力量紧紧的拴住,熟悉的气息迎了来。
他怔怔抬头,对上的是一双充满红血丝且害怕的眼眸。
“你”
张礼将他紧紧揽进怀里,隐约能感觉抱着的手都发颤。
林斐之一时之间也不敢贸然推开他,只犹豫着,轻轻拍了拍张礼的后背,察觉他情绪恢复过来,才小小声说:
“我没事。”
张礼松开他,目光所及是他裹着纱布的双手,隐约能瞧见血迹。
“我带你重新包扎。”他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