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暖又往蒋岁身后躲了一下，脸都没敢露出来。

蒋岁没心情去计较赵芊的话，让赵芊走后，他就开始部署，观察最佳的偷袭位置。

林重辉下午回来的，他正跟人打电话：“要不是说我姐死得值呢？一百多万的款子全到了我手里，够我玩儿好几年的。”

“谁让我姐非得跟她老公上车，本来我只买了她老公的保险，谁知道她自己还有一份意外险。”林重辉换了鞋，到中岛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跟人吹了半天牛，才挂断电话。

他走到主卧时，大门就被宋寒暖反锁了，蒋岁把灯关了，照着林重辉的脸就揍。

林重辉也不知道自己惹了谁，骂了两句只以为赵芊的相好找上门了，自认理亏开始求爷爷告奶奶地讨饶。

蒋岁趁着林重辉求饶时，带着宋寒暖跑了，电梯间有监控，楼梯间没有，他们一路从楼梯间往下跑。

到高重市的黎江边才停下。

黎江穿城而过，湖面上偶有泛舟，十分漂亮。

天色昏暗，霓虹亮起，不远处的云飘过来，像是积雨云，云层很厚。

宋寒暖蹲下来，紧接着他的脊背耸动，很快就哭了起来，但哭声是没有的，他不断啜泣。

蒋岁走远了，不想哄孩子，他也不会哄人，何况宋寒暖估计也不想在他面前哭，肖墨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一根烟正抽到一半。

“你人呢？消失这么半天，去找小姐去了？”肖墨问。

“小姐没有，小哑巴倒是有一个。”蒋岁慢慢走向宋寒暖，“不跟你说了，今天回高重市的车没有了，明天带你回去。过两天再带你到高重市考察，今晚我要带个小朋友过去，你帮我在酒店多订两间房。”

跟肖墨说完事儿后，宋寒暖也哭得差不多了。

“你哭有什么用？你要是个男人，就去搜集证据，把害你爸妈的人抓进局子里。”蒋岁拿了纸巾擦干净宋寒暖脸上的眼泪。

宋寒暖点点头，蒋岁将他拉起来，把自己外套搭在宋寒暖身上：“走吧，吴娟娟让我帮着照顾你，你只要别再提喜欢不喜欢的事儿，我都能帮你。”

宋寒暖没吭声。

“行了，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别哭了行不行？求求你了，小祖宗。”蒋岁说。

宋寒暖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看着蒋岁，眼睛慢慢弯下来，无声地笑，“啊啊”的声音好像在说自己答应不哭了，发出的声音不仅细声细气的还有些粗粝，实在算不上好听。

蒋岁却松了口气，他听习惯了宋寒暖沙哑的嗓音，倒是也觉得这声音挺特别的。

之后的一个月，蒋岁带着肖墨去高重市考察，肖墨本来只是打算过来看看蒋岁，结果倒还真被蒋岁说服了。

高重市确实很适合发展电商，这里物价便宜，大量商品滞销，以前是发展快消品制造业的，后来政府让转型农业，但政策前两年才推出，哪儿能这么快落实下来，现在大量中小厂还在发展制造业。

商品滞销，如果能够通过互联网电商高价卖出去，这里头的利润可不少。

蒋岁才跟肖墨考察完回来，身上一身汗。

吴娟娟去守着小卖部了，他在家里洗澡，忘记带换衣衣服进来，洗到一半停水停电。

他嘀咕了一句牢骚，这时候刚好晚上八点多，天黑得屋内什么都看不见，他打算就这么着出去，反正家里没人。

没成想，他刚出来就撞上宋寒暖。

宋寒暖要跑，被蒋岁扯着卫衣的帽子拉回来了。

宋寒暖惊恐地看他，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哑巴也说不出话来，蒋岁将宋寒暖丢在客厅内。

自己则走到卧室，扯了落在外面床上的衣服，随意套上。

“刚才在偷看？”蒋岁心里觉得有点古怪。

他对宋寒暖的生活干涉太多了，他本身就知道宋寒暖对他的感情不同寻常，要是按照他以前的处理方式，早八百年前他就跟宋寒暖撇清楚关系了。

宋寒暖点点头，比划手语：【停电了，其实没看到。】

“你还想看到什么？”蒋岁挑眉问他。

宋寒暖脸红地低下头，看了蒋岁的腰和屁股一眼。

这会儿屋里点了一根蜡烛，白色的，蜡烛断了四分之一，蜡烛线被拉出来一截，因为形状不规整而燃得特别快。

橘黄色的烛光照在宋寒暖脸上，蒋岁觉得自己心烦，像是有很多羽毛把他压着，又痒又闷。

他自己都没搞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

宋寒暖说自己来找蒋岁是因为找到他舅舅林重辉害他爸妈的证据了，当时有人拍到了林重辉拿着工具进车里的照片。

蒋岁抛却杂念跟宋寒暖商量了会儿。

那个拍照的人跟宋寒暖不熟，是当地的游客，宋寒暖听说他爸妈车祸的当他有个旅行团恰好住在这边，旅行团的路线和他爸妈的车停放的路线有重合，于是宋寒暖主动找到的旅行团联系，询问有没有证人。

结果真让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