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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3)

户部侍郎宋河坐在一处。

杨风生接过宋河推来的茶盏,却只将其放在手上把玩,长指摩梭着上好的白玉盏,终于,他在一片沉寂之中开了口。

“子陵实在不能明白,宋侍郎趁着家父病重之时,自顾自地就提出了修官道,还撺掇着手下的人一起上书,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北疆那边,皇太子的人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偏生宋河这边又不老实。

恐怕真叫他以为杨家就只剩下了杨奕,没了杨奕,便谁都能来弄出些动静。

杨风生搁置了手上的杯盏,杯盏落在茶盏之中,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杨风生的透露出来了一丝危险的眸光,扫向了对面之人。

他似笑非笑,说道:“莫非是侍郎认为,我父亲病了,便是死了吗。”

看杨风生如此笑着,宋河心中浮现了一丝不安,但还是在心中安慰自己,这不过是个连秋闱都不曾经参加的毛头,有什么可怕的。

宋河干笑了两声,只道:“公子这话便严重了些,修官道一事,对我们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啊,工部里面可也是有我们的人啊,难道阁揆不曾同公子说过吗?”

宋河此话有着暗讥杨风生不懂官场之事的嫌疑,但他面上摆着一副诚恳模样,似乎只是在提醒杨风生,工部有他们的人,他们可以从这次修官道里面贪钱。

却不想,杨风生冷笑一声,道:“得了千钱想万钱,宋侍郎好大的野心。北疆那边在打仗,国库多年亏空,已经再难拨钱,又从哪里拨钱再修官道?只知张嘴要钱,口袋摸空了也不见得能掏出钱来。皇上迟迟不见表态,你难道还不能明白吗?现下,危亡之际,如何还允你去。”

宋河同杨奕差不多的年岁,案例来说,杨风生该视他为尊长,而如今却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了。

偏生这人是他上司家里头的公子。

宋河的脸色变得尤其难看,他道:“公子不曾科考,没入衙门不清楚,府衙里头一年到头上上下下要用到多要钱,手底下一家子人也都张着嘴巴看着你,若光靠着我们身上那点子俸禄,连自己家里头的孩子娘子都喂不饱,还指望在官场走动不成?这么些年来,我们和首辅都是这样过来的,总不能说现下首辅病了,便先叫底下的人饿了肚子吧?我饿是不打紧,他们若饿起来,那可有得闹腾。”

本朝俸禄极辛薄,各级官员勉强养活一家人倒还可以,但若是再做些别的事情,那是不成了。

杨风生听宋河将自己说得如此可怜辛苦,只冷冷笑道:“所以说大人贪心不是吗,住着金屋银屋却还口口声声没有

钱,私田过万亩,却还在说饿了肚子。子陵当真不知道,大人的胃口有多大,想要中饱多少私囊。现下要钱,北疆那边的缺口怎么填,小心到时候若惹急了,只怕要从您家拿军饷。”

宋河看着杨风生如此咄咄逼人,也面露不善,他道:“公子何故这般言辞激进,总之这事已提,若再……”

若再说不干,可能吗。

就如他所说,他能放过这次机会,但底下的那些人张着嘴巴要钱,他们也不能干。

杨风生打断他的话,“不说也得说,谁叫你自己自作主张呢,宋大人,北疆军饷都快没了,您老还想着修官道呢,现下这样进退两难,就差被人指着骂奸臣了呢,若再处理不好了此事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宋河见杨风生也不肯让步,直道:“好,可兹事体大,我只听首辅所言,即便是我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调令也阖该从首辅处来,公子是代为转交吗?没有首辅亲令,恕宋某不能从。”

杨风生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而后从袖口中拿出了杨奕交与他的令牌。

他寒声道:“从不从。”

屋外的雨声越发急切,不知这雨是从何时又下大了起来,滴滴答答的雨水声衬得气氛更加焦灼。

宋河本来以为杨奕许久不曾吭声,应当是不打算管,谁承想,竟叫杨风生拿出了杨奕的牌子来,此下,是不听也得听了。

宋河看见令牌,拱手咬牙道:“全听首辅安排。”

将好就在此时,从门口传话的人赶到了两人议事的书房。

“禀大人、公子,杨小姐来寻杨公子了,现下正等在了门口那处。”

听到杨水起寻了过来,杨风生只怕是家里头出了什么事,刚好这里也议完了事事情,他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他起身,离开了此处。

杨风生走后,宋河终于忍不住发了怒,他一把砸碎了方才杨风生摸过的杯盏甩到了地上。

“岂有此理!连个官职都没有的小儿也要踩到我的头上,首辅是疯了不成,将令牌交给他,是想要我们一干人等尽数去听他的凋令不成?胡闹,这简直就是胡闹!”

宋河又发了好大的脾气,底下的人只在一旁不断劝慰。

宋河好不容易收敛了怒气,看向了旁边的人,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下人道:“大人放心,办妥了,现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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