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机合上眼睛，“为什么会不受控制？”

“强行操控了它们，它们会有那么一段时间格外愤怒，导致我也会失控。”浮生解释道。

以往都要过好久才能清醒，这次能这么快醒来，多亏了她。

“嗯。”鼻音传开，意识虽然还有几分清醒，但身体已经在和周公喝茶。

半梦半醒中的问天机感觉自己忘了什么，睡得并不安稳，可她实在太累了，已经撑不住，很快就在疑惑和担忧中陷入沉睡。

小千飞了过来，见问天机睡着，瞳孔震动，“你怎么能让她睡！”

“她累了。”浮生回答的很平静。

“极恶之力还没完全离开！”小千激动道。

“它们不算什么，我可以保护她。”失控已经过去。

“我知道你可以，可……”

“你别吵到她。”

“……”

他还有两幅面孔！

小千气呼呼双手交叉在前，盘腿坐在地上，狠狠朝浮生瞪了一眼。

余光看到熟睡的问天机，心里的气又消减了一些。

天机是很累了。

本来身体就没恢复，这一晚上还跟死神赛跑，被极恶之力伤成那个样子，没当场昏迷就不错了。

最重要的……这会睡着的天机似乎没有做噩梦。

许久未曾见到，天机睡得如此沉稳，睡着了脸上还挂着笑容。

极恶之力的气息只剩下余温，小千又抬头看了看，天边黑色已经完全消退，从这个角度看着西落红阳，还别有一番感觉。

一整天过去，浮生就保持着那个姿势抱着问天机，不曾放开。

前面是有极恶之力在周围，小千没有出声让他把天机放开，现在是怕吵醒天机，它才又忍住不说。

“诶！”

小千双眼瞪得圆滚滚，注视着浮生。

浮生听到了，没有理。

小千白眼，“我知道你听到了。”

“说。”浮生才应了一个字。

“极恶之力回魔灵山了？”小千问得认真。

它会这么问，是此刻浮生身上没有一点极恶之力的气息，就如同它和天机在魔灵山见到他的那次一样，就是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凡人。

“嗯。”他让它们回去了。

小千看了一眼天机，不放心道：“它们还会来吗？”

还会再伤天机吗？

“也许以后会重现人间，也许会来找我，不过……不会再伤她。”修长手指伸向问天机脸颊，就在指尖要碰触之时，他收回了手。

手指伸去的地方贴着一根头发，浮生想要把它弄开，又担心吵醒天机，这才收回了手。

“真的！”事关天机，小千想要再三确定。

浮生沉默，注视了天机许久，“为什么？”

“哈？”什么为什么？

“她说过会来接我。”明明都说好了。

为什么不来？

为什么现在才来？

小千语塞，看着睡熟了问天机，将万般愁绪咽下。

将头扭到一边，小千冷淡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所以他早就认出了天机，所以他才会愿意跟天机离开魔灵山。

浮生终于抬眸，冷冷扫了一眼小千，又低头认真看着怀中熟睡的人，“是吗？”

它说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

总而言之，她回来了，这就足够了。

小千听到那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千般惆怅涌上心头，又被它咽了回去。

时间流逝，夜幕缓缓降临。

山下传来欢声笑语，小千飞起来看向山下小镇。

出门忙忙碌碌的大人们回到了家中，和家人正在吃着晚饭，说着这一天的事。

事情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听，有人分享。

没人知道，他们刚躲过一劫，死神擦肩而过。

小千叹了口气，“天机一天没回去，也不知道问家怎么样了。”

说好了白天去荷花村，结果天机昏睡了一天，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过来。

虽然这里除了小千还有另一个清醒的人，但他并没有接话。

小千也没打算他说什么，飞到问天机旁边坐下，眼巴巴看着睡着的她。

夜间凉风习习，小千注视着问天机，说道：“不管你跟我说了什么，都不要跟天机胡说八道，她现在只是凡人。”

浮生抱着问天机的手轻轻一抖，他瞥了一眼小千，没有说话。

翌日清晨——

黑色土地上嫩叶冲破土壤，晶莹露珠点缀在叶子上，问天机的手刚好碰触到，感受到潮湿的她，心里一惊，马上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就浮生那张漂亮的脸蛋，以及那双比星辰还要璀璨的眼眸，她眨了眨眼睛。

“没事了？”极恶之力都退了？

熟睡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