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逗弄金鹏,也是看着他日常与他们相处,不像其他几个夜叉族人那样,会与他们嬉笑玩闹,他像是与他们隔绝开来,在他与弥怒几个插科打诨时,金鹏就习惯坐在假山上,从高处往下看;他手里不离长枪,好像随时准备走,准备去战斗他总是很沉默,还未与他熟悉起来时,还容易以为他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也不会在乎什么。
可温柔的人,即便是一阵微风拂过,也能在心里留下清风的印记。
他不是不在意,只是他不善于剖白心迹,习惯将一切都留在心里。
所以,“你是我们的兄弟,我们担心你是再正常不过的,别觉得给我们添麻烦啊,没看到你一醒来咱几个都高兴成什么样了。”浮舍对魈笑到,“你看你,我们来了你都感到不好意思了,要是岩神大人来看你了,你是不是要觉得罪过了啊?”
见魈还当真了,浮舍又连忙说道,“自然大人也是挂心你的,只不过大人他也忙不过来,咱们几个也只能陪你说一会儿的话,也得走了,你好好修养啊!”
“你也别担心有什么大事,我们都能处理得来,你先顾好自己。”伐难想了想,补充道。
她也是担心魈多想,觉得自己躺在这里,耽误了岩神大人的事情,还有自己这样是失职,可他平常就够拼命了,此时都动不了了,还不允许自己休息一下么?
她也毫不怀疑,要是跟他说最近哪里不太平,他不能动都要倔强地强行起身拿着长枪就出门去。
“此次也劳楚姑娘费心费力搭救魈,也实在是不好意思,也得请你多加休息。”弥怒看向楚韵温声说到,而楚韵此刻尽管在心里嘶吼着仙人太过客气,她不敢当,可发不出声音的她也只能眨眨眼睛回应。
几位夜叉仙人和魈挥别,也向楚韵道了声谢,再出去了。
良久,楚韵才感觉自己的脖子能动一动了。
“哈”楚韵长叹一口气,终于恢复一点知觉,她这样梗着脖子也好难受的。
“对不起。”
“哎哎?”听到这突然的道歉,楚韵感到很莫名其妙,“我就是现在感到身体不舒服而已,仙人你道什么歉啊?”
“此前我为了解除一个诅咒,却使得自己昏迷不醒。”他侧目看向她,声音不疾不徐,“而今又能醒来,楚姑娘也如我这般躺在这竹床之上,且先前心猿大将向你道谢,我便再是愚钝,也能明白我之所以能够醒来,定是因为有楚姑娘出手相救,若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如此受累。”
“”
他一口一个“楚姑娘”的,这原先听了让她心生欢喜的称呼,此刻却令她觉得不太习惯。
“我不知道楚姑娘你对[诅咒]一事所知多少,但如今我已醒来,就意味着将你我联系起来的咒术仍在生效。”见楚韵没有答话,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死去的吉梦莉是一个魔神,她原是针对岩神大人麾下的我,却利用了身为人类的你,将你抓到她的洞府,用你的性命施下对我的诅咒,我寻求破解诅咒之法,也不愿无辜之人受我牵连,可惜自不量力招致咒术反噬,最后还是麻烦你为我涉险搭救我”
他移开看向楚韵的目光,望着屋顶的金色眼眸不似原来凛冽透亮,他眸色一黯,像是蒙了一层雾霭,无法让人看透他眼底流动的情绪。
“你曾被水鬼拖着掉入河里险些丧命,曾不得不入黄泉又遭遇恶鬼袭击,你会遭遇这些凶险,皆是因为这个诅咒而不得不与我命运相连为我所累,这个诅咒一天没有祛除,你往后的日子都要面临未知的危险因此,我很抱歉。”
就仿佛她咬了一口半生不熟的瓜果,楚韵嘴里干涩的感觉一直蔓延到了心里,有的话她实在是不吐不快:“不要将不该你背负的都一股脑儿地揽到自己身上去呀,坏的,不对的,都是那个死去的魔神,她要咒你,然后抓到了我,最坏的坏蛋就是她嘛,这都是她干的事,你和我一样都是被伤害的人,为什么你要这样怪你自己,你什么都推到自己的身上,你这么说,是好让我也来怪你嘛?”
“这个诅咒什么的,我知道啊,就是我们从黄泉出来后,有一个晚上我做梦又梦到了去黄泉,是那位黄泉判官找我的,那时就跟我说了我身上还背负了两条冤枉死去的怨魂”说到这个,楚韵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我自然是不知道这么恐怖的事情的,但是人家也没必要拿这个骗我不是?他既然跟我说了这件事,也就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黄泉的神明说,他感觉到我身上有一种非常强的约束力笼罩了我的命运的事。”
魈微微一愣,他也很快想起来,在他昏迷前的某一天晚上,他忽然感觉到自楚韵那边传来非常难过的情绪,夜晚是人类休息的时刻,她突然有这么强烈的情绪,为了防止会像那次她被水鬼拖下去,他差一息没赶上的事情再发生,魈便过去看望她,看楚韵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那个时候哭了,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消息?”
得知真相,她即便那么难受,也没有当即发作而是隐忍下没有与他说么?他记得她吃下了他给她带的糖,那是他听说她喝不下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