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江湖、平民百姓三方,符合花鸟对案件的侦办要求。
云维舟在心中感慨,——虽说可能只是巧合,不过云维舟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朝轻岫所过之地,意外事件出现的频率似乎有点偏高……
当然问悲门主乃正道砥柱,发生命案必然不是朝轻岫心中所愿,多半是那位凶手不懂江湖上的门道,才精准地选中了一个最不合适的行凶场地,以便将自己跟被害人一起送去地府团聚。
听说那么多要紧人物都在,就算将云维舟的责任心跟伍识道掉个个,也必须爬起来临时加班。
她脱下舒适的家居棉袍,换上绣有花鸟纹路的官服,骑上马,即刻赶往案发现场。
在过去的路上,云维舟已经知道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名叫孔安泰,是本地一家镖局的镖头,平日跟桂家在生意场上有些来往。
她以前没听过这位孔兄弟的名头,所以此人并非什么要紧角色。
云维舟到庄园时,朝轻岫已经开始在问车路的话——车路就是负责给死者端茶送水的人。
厅内光线明亮。
桂堂东并不缺钱,何况今日特地请客,庄园各处都点满了灯烛,看起来光辉灿烂,可与繁星媲美,连朝轻岫一见之下都有些恍惚,开始情不自禁为本地的消防事业感到担心。
站在蜡烛旁的男使看着有些紧张,刚刚他已经被捕快待带下去搜过身,又仔细问过行动情况。
他低着头,语气里还带着颤声:“小人将托盘放到孔镖头身侧后,便退到了一边。”
朝轻岫:“孔镖头当时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
车路想了一会,摇头:“没什么特别的。”说到这里,他像是记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当时茶水剩的不多,小人问过孔捕头要不要换一盘来,孔镖头说不用。”
——托盘当中一般会放四排十二只茶杯,车路将托盘送给孔安泰时,盘中的茶杯已经被人取走了一些。
朝轻岫的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问:“之前你都给那些人送过茶水。”
车路:“是何掌柜、施掌柜、章掌柜,还有一位穿着蓝绸的客人。”
朝轻岫:“那就先带这位小兄弟去认一认人。”看向侧厅门口,“云捕头以为如何?”
在看到朝轻岫正在主持大局的那一刻,云维舟便完全不着急了,甚至感觉自己可以在家里多休息一会,说不定来时能正好遇见案子终结。
她点了点头,又客气了一句:“有劳朝门主费心。”
碰面后,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各自获得的情报。
云维舟悄悄询问:“事发时,门主可注意到有什么异常之处不曾?”
朝轻岫摇头:“我当时待在侧厅隔壁, 直到死者出事,都没听见什么不对劲的声响。”
云维舟在心中叹息。
她有些遗憾,觉得朝轻岫当时要是也待在侧厅当中,凶手的身份拖不到她过来, 此刻就应该已然水落石出才是。
——云维舟此刻的心理活动充满了对朝轻岫的信心, 完全没考虑自己抵达庄园的时候, 距离案件发生也才半个时辰。
在捕快的监管下,车路已经认出了所有取过茶水的客人。
按照取茶水的顺序, 所有客人分别叫做何德朗, 吕开明, 施长兴,章永愉。
除了跟死者有着不同工作地点跟相同职业的吕开明外,其余人家中生意都有桂家的股份, 所以今天都很愿意上门来为桂老板捧场。
比较巧的是, 根据四人口供,他们喝的都是桂茶。
朝轻岫:“那位孔镖头喝的是什么?”
死者孔安泰过来赴宴时, 身边也带了随从, 不过他的随从此前被带到了别的地方吃饭,如今刚刚过来。
之前已经有人喊了死者随从过来,他想了想, 回答回答:“镖头喝的应该是云雾。”又道, “镖头很爱品茶, 常说云雾茶清香醇和,别的多有不及。”
车路闻言,随之露出回忆的神色, 然后赞成了死者随从的意见:“应该就是云雾。”
朝轻岫微微颔首,然后道:“平时孔镖头经常出门赴宴吗?”
随从摇头:“镖头不爱出门, 不过今日是桂老板请客,情况又有不同。”
朝轻岫很能理解此人的生活习惯。
以前在郜方府时,她也不爱出门,但要是韩思合或者不二斋的掌柜递请帖过来的话,那也是得出门逛逛的。
云维舟一面听着众人的口供,一面努力思考。
按照一般流程,稍后她得派人看管案发场所,同时详细调查涉案人员的背景信息,搜查证据等等,快得话只需日,慢的话最多半个月,案子应该就能有进展。
朝轻岫闻言,眼睫低垂,似在思忖,然后向云维舟招了下手。
云维舟上前:“朝门主?”
朝轻岫压低声音:“我有事请云捕头帮忙。”随后又在对方耳边说了句什么。
云维舟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