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关心,对她温柔,激她生气,逼她看清自己,但她心里永远有一个角落套上一层坚硬的壳,不让我接近。”佐罗越想越不服气。“我不相信我真的不如你!”
“你的对手从来不是我,而是凌曼宇。她脑子里有千奇百怪的思想,在在阻挡着你得到她。”郎霈拍拍他肩膀,悠然走回屋里。“若你希望她对你敞开心房,就得想办法说服她,你确实是她的真命天子。”
而凌家的女人,一旦她们开始相信之后,那从心底萌芽出来的信赖感,灿烂如花。
晚饭时间,凌曼宇并未出现。
佐罗敲了敲客房的门,开始找人。
“她没有跟我在一起。”凌苳来应门时,脸颊过度红艳,但衣着还算整齐。
佐罗问:“你们中午的谈话进行得如何?”
“很顺利啊!我们把许多事情谈开来,彼此亲了好几下,也抱了好几下。后来她说不打搅我和郎霈相聚,就离开了,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她的人。”凌苳见他谨慎的神情,登时担心起来。“我妈咪不会有事吧?”
佐罗不想让她多操心,微微一笑“那她应该进林子里拍照了,我大概知道她会在哪一区。”
“我们跟你一起去。”郎霈的俊脸从凌苳上方探出来。
“不用了,我马上回来。”
佐罗径自转身下楼。
来到树林小径的入口处,他扬眸一看,果然在一段横出半人高的松树干上,找到一抹窕窈的身影。
他无声接近,走到她面前,默默伸出手。
凌曼宇娟丽高雅的脸庞隐在昏黄暮色里,看起来有些朦胧。
“该吃饭了。”他轻声道。
凌曼宇深吸一口气,搭着他的臂膀跳下地。
太阳已经落下,独留天际最后的一抹余晖。她静静望着那七彩的霞光,直到它完全淡去,变成一片深青的天鹅绒。
“无论我怎么做,永远不够好。”她慢慢开口。
佐罗只是扬了下眉,并不急于插口。
“我的父亲是台湾极有名的书法家,在艺文界的地位很崇高,他最注重的事情就是所谓的门风二字。”她转身,缓缓走向夏宅的方向。
佐罗跟在她身旁,提供源源不绝的沉默力量。
“十四岁那年我搞叛逆,和凌苳的父亲发生关系,结果才一次的出轨就让我变成一个年纪轻轻的单亲妈咪。”她轻挑一下嘴角。“我一直记得我父亲当时的表情。他的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羞愧,彷佛这一生的成就都被我毁了,任何事都抵销不掉我这个耻辱。”
佐罗揽住她的腰,轻吻她的发心一下。
“当时他强烈要求我和凌苳的父亲结婚,可是安可仰自己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她说。“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我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嫁给安--直到现在我依然不后悔。安是我今生最信任的男人之一,就跟我的亲兄弟一样,我无法想象我们两个人变成夫妻的样子,那只会是另一个悲剧。
“我父亲知道我不肯结婚的时候,那个神情我永远忘不了我相信世上若有一个山洞可以把所有令父母蒙羞的小孩关进去的话,他一定第一个把我送达,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钥匙丢掉,眼不见为净。”她用力吐了口气。
佐罗已经听见她话里淡淡的颤抖。
“我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过来的。”她勉强自己保持平静。“此后,无论我做什么事情,永远都不够好。
“我没有追随他的脚步学书法,或跟我哥哥一起学油画,于是我是家里难驯的黑羊。
“我跑去搞摄影,最后开了一间不伦不类的经纪公司,他的反应简直像我经营的是一家妓院!
“无论我做任何事情,他永远不会满意!”她嘲讽地笑了一下。“即使他是个成功的爷爷,深爱着铃当,从没在她面前摆过一丝一毫脸色,但是只要他一转头面对我,眼中清清楚楚传达一个事实--我在他心里永远是不及格的。”
“你不需要为你父亲而活。”他平静说。
“没错。”凌曼宇同意道:“所以最后我放弃了,我不再试着讨好他,我决定做我自己。而且,我向自己承诺:等铃当长大之后,无论她做任何事,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她。
“我要给铃当我所不曾享受过的爱!我要让她知道,无论如何,妈咪永远站在她的身后,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她,她仍然有我!”
她停下来,脸埋入手掌心。
“可是我失败了。”
佐罗沉默地搂住她,将她的脸按进自己的颈窝。
“今天和铃当谈话的时候,我发现她是对的。”她语音模糊地说:“我从未看好她和郎霈的恋情。我甚至很惊骇地发现,其实在心底深处,我认为她和郎霈根本不应该在一起,郎霈其实可以找到比铃当更适合他的女人。”
“你只是关心而已。”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间震荡。
“你相信吗?在我自己被家人挑剔了一、二十年之后,身为一个母亲,我依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