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剩下轮到其他人,真是残羹冷炙都没有。
这才刚开始,抱怨还不算多,但曹淑妃敢打赌,只要这个态势再延续一个月,总有人要动作!
事实上,都等不到其他人有所动作,现在的曹淑妃都有些坐不住了虽然她很得宠,但这一次也受到了方采薇等人的冲击,被分宠了。上个月她才侍寝两次,对别的妃子来说这很不少,可对于曹淑妃就是前所未有了。
“娘娘说的是,后宫有怨气,就总得发泄出去,等着别人和方才人斗起来就好。”大宫女晓得曹淑妃是不擅长这种暗地里用计对付人的,所以还是想着平息曹淑妃,让她放弃自己动手的想法:“娘娘自己千万别出手,如今方才人正得官家的意,娘娘出手叫官家不满,不就同之前的圣人差不多了?”
“因着方才人住在漱芳殿,这瓜田李下的,反而得更注意这些。”
“本位当然知道!”曹淑妃冷哼了一声,没再说更多。这会儿她虽然不高兴,但情绪还算稳定。因为刚刚福宁殿的人来过了,官家点了她今日侍寝。有侍寝的事儿在这儿,她得盘算如何吸引官家的目光,最好叫官家的注意力尽快从方采薇等人身上转移回来。
不多时,沐浴完毕,妆扮一新的曹淑妃就乘坐步辇去了福宁殿,准备侍寝——她都是四妃之一了,宫里人手足够、准备齐全,当然不必一定要在围房那儿做侍寝准备工作。
曹淑妃到的较早,但她并没有在围房等待,而是颇为大胆地直接去找郭敞了。中间没人拦着,就连郭敞也丝毫不生气,作为宠妃,她有这样的‘特权’。
“官家这会儿还忙什么呢?”曹淑妃行礼之后,谈不到拘束,很快凑到了郭敞身边。
郭敞指了指手中的书籍:“正读书呢,这是前朝一个叫李世安的人写的书此人不甚出名,却是个有才的。这些文章朕以前没读过,现在读来真是好文章——若不是这回献书,说不得这人的文章未来就散失了。再过得百年,谁也不知道世上有这个人。”
开国不久、休养生息见成效,这种时候修史修书都是常见的。郭敞也叫下面人汇编书籍,校对排列,为此还号召天下人将藏书拿出来。不用拿底本,只要抄本就行能藏书的都是富贵之家了,相应这种号召还是比较容易的,所以很快有大量的典籍抄本被送到了京城。
这是好事,唐末以后乱世,不知道多少书籍在战乱中传承艰难、散失严重。若没有这一遭进行延续保存,怕是一些前人智慧结晶就要失传了。
曹淑妃是官宦之后,自小也是和家中姐妹一起读书的,文化修养在此时女子中并不算低。不过,她也不算是对这种东西很感兴趣的人,只不过此时郭敞提到了这个,她也不好不应。便顺着郭敞的话,聊了聊书里的文章,如今天下献书的情况等等。
真心对话题感兴趣,还是只是为了凑话,这其实是感觉得到的。所以郭敞也没有一直说这些,很快就放下了书,和曹淑妃坐到一边,说一些更亲密家常的话去了。
“官家如今爱重新的妹妹,倒是对臣妾厌了。”虽然明知道不应该当着郭敞的面说这样的话,但哪能完全忍得住呢?所以说着说着,曹淑妃还是说了这样一句。不过好歹含着酸意说的,还可以解释为拈酸吃醋,抱怨的意味就被冲淡了。
郭敞不喜欢被后妃教做事,而宠谁不宠谁这种事上受抱怨,显然也不会高兴。只不过不至于当场发作但心里都记着呢!这样的事多了,也就真的厌烦了。
“哪里就对你生厌了,真要是对你生厌,朕召你来做什么?”郭敞笑了笑,展开了一卷放在旁边的画儿:“这卷仕女图你瞧着如何,这可是朕命画工照着你画的——哦,拿错了。”
画轴展开后就很清楚了,这不是画的曹淑妃,而是一幅郭敞自己的‘写真’。
‘写真’不是一个现代词,而是自古已有,指的是个人肖像。此时‘写真’正流行,很多士大夫都喜欢咋子自己家里挂这个,就像现代人在自己的房子里挂自己的大照片一样——一般会这样做的,其实都比较‘先锋’了,个人大照片这种东西,影视剧里常见,现实生活中却是很少的。
古代也一样,‘写真’流行归流行,也只是在文人士大夫中这绝不是偶然,若是后世分析这种流行,大概会冠以古代知识分子‘自我发现’之类的说法吧。
‘写真’和普通的人物画不太一样,一般都是中近景,很少取远景作画。再者,普通的人物画什么风格都有,可‘写真’大抵还是最重真实的,风格相当写实——然而,就是再要求写实,这张郭敞的写真画儿以时人的眼光,也过于写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