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嫣主动提出一起去照顾莫若纤的母亲。到病房门口，莫若纤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又开始像气球那般膨胀。

自尊心太强有时并非好事，莫若纤又开始后悔把庄嫣带来。

“姐姐……”站在病房门外，明明轻轻一推门就能进去，莫若纤却扭扭捏捏驻足不前。

记起上次在医院的遭遇，莫若纤觉得又尴尬又别扭。

知道莫若纤在担心什么，庄嫣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道：“若纤……相信我，我绝不会不尊重你。”

她说得斩钉截铁，眼神坚定，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让人看了心热。

心一旦热起来，很快就会融化，化成一滩血水，软得不像话。此时，不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当事人都会头脑一热全部答应。

“嗯。”

莫若纤点了点头，而后下定决心推开门。

却见到了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

平坦的嘴角迅速上勾，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她张开嘴大喊：“思锐！”

又连跑带跳地冲到那人面前，搂住她的脖子，激动地说：“你居然来了！”

莫若纤很少会有这么激动的时候。至少三个月下来，庄嫣从没见过她的情绪有明显的起伏。刚要迈进门的脚倏然停住，庄嫣定在门口，静悄悄地注视眼前发生的一切。

霍思锐并没有扯开莫若纤的手，只是把头往后拉了拉，好能看清莫若纤的脸。

她笑了笑，回答：“不是你让我来帮忙的吗？”

此话一出，心里有鬼的莫若纤身子僵住了那么一秒，心脏猛地撞了撞胸腔，她咽了一口口水，眼神躲闪，但很快恢复正常。

艰难地笑了笑，莫若纤咳嗽一声，像是要掩盖什么，特意拉着霍思锐的胳膊，走到庄嫣面前，讪讪地说：“姐姐，这是我发小，霍思锐，来帮我照顾妈妈的。”

最初庄嫣面无表情，等莫若纤把话说完之后才露出笑容，这个笑容看上去很真诚，让人难以窥见眼角的腥红。

“嗯，庄嫣，霍小姐好。”说着，庄嫣向霍思锐伸出手，似是等待霍思锐同她握手。

却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把手背回身后。

“阿姨。”庄嫣略过眼前神色略显尴尬的霍思锐，径直走向莫母，一反先前的沉寂，热情地打招呼。

莫母没见过庄嫣，只当是莫若纤交到的新朋友，心中还蛮欣慰的，努力扯出笑容回应已经坐在床边的庄嫣。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一个上午似乎很快过去。

“阿姨，时候差不多了，我恐怕得走了。”庄嫣眼神柔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轻轻拍了拍莫母的手背，礼貌地同她告别。

莫若纤和霍思锐自然也面露喜色，尤其是莫若纤，先前还害怕庄嫣多想，现在看来是她自己多想了。

霍思锐把人送到门口，和莫若纤告别，庄嫣站在楼梯口不语，但眼神却不加掩饰地落在她们二人身上，烧得莫若纤后背疼。

再多聊一句感觉庄嫣都要爆炸了，莫若纤拉着霍思锐的胳膊——对她们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最后替庄嫣解释了一句：“姐姐人很好的，刚才的事别放在心上。”

“不会的不会的，看得出来庄小姐人很好，很开心你交到了好朋友。”霍思锐摆摆手，笑眯眯地摇动脑袋。

“那我先走了，谢谢你帮我照顾妈妈。”

她们俩有说有笑，时不时还会捏一捏对方的胳膊，虽说是正常的举动，但在庄嫣看来，却颇有一番“打情骂俏”的感觉。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远处霍思锐的身影，脑袋还自动补充出她和莫若纤畅聊的画面，甚至没有注意到莫若纤已经走到她身旁。

“姐姐，我们回去吧。”莫若纤拉住庄嫣的手，讨好地用指腹抓挠她的手心，像小猫爪一样。她能感觉到庄嫣的拳头是紧攥的，当她的把手指塞进庄嫣的手心时，还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汗意。

她费尽心思想要揣测庄嫣的想法，却总是在快要找到答案的时候，被一面“自卑”的铜墙铁壁挡住，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或许是因为自己冷落了庄嫣吧。莫若纤想。调皮的指尖在庄嫣手心里不老实地左右滑动，最后溜进她的指缝里，她们十指相扣。

庄嫣手心和心里色冷意顿时散去一半，眼神却多了一份火热，她藏得很好，连一直注视她眼神，生怕她不开心的小猫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嗯。”庄嫣抬起空余的那只手，拍了拍莫若纤的发顶，就着紧扣的两只手，把莫若纤拉到自己身边，把人牵走。她走得很快，好几次莫若纤都差点摔倒。

走进电梯，在极度幽静的环境中，莫若纤才察觉到庄嫣不同寻常的呼吸声——沉重又难以抑制，让莫若纤熟悉到一听就双腿发软。

“姐姐……”她却主动贴在庄嫣身侧，刻意解释到，“我大姨妈走了……”

女孩湿润的气息铺洒在庄嫣的肩头，庄嫣嗅了嗅，属于少女自身的气息已经消弭得差不多了，如今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