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腳步。
鄭翔立疑惑,順著她的視線看見徐丹穎常坐的區域早已有人。男人眉眼冷薄,修長的指節抵著書沿,清冷的模樣惹得班上女孩子覷了好幾眼。
徐丹穎內心惴慄不安。
她本來想換位,孰料程尋本身就與這裡格格不入,多數同學只敢遠觀,教室轉眼間就剩他身旁的空位了。
她和鄭翔立一前一後入座。
這堂課是必修課,陸河陞進教室時,徐丹穎也乖巧的拿出筆袋,側身時不小心碰了鄰座的手臂,對方的體溫纏上她的,她感到異常窘促。
徐丹穎趕忙縮回手,拿出筆記抄寫。
半晌,身旁的人忽然說,「不道歉的嗎?」
徐丹穎頓了頓,自知理虧。「對不起。」她長話短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程尋反問,「我為什麼要找妳?」
徐丹穎的喉嚨像是梗著一根刺。
他偏頭,「我來旁聽。」視線重回講義,似乎真是來蹭課的。「學無止境。」
徐丹穎信了他的邪。
鄭翔立見兩人主動交談,明顯互相認識,但隱約覺得這相處模式更像是貓抓老鼠。
他認得程尋,知道他與周敘交情匪淺,學業成就極高,比起周敘在系學會的活躍,程尋明顯低調許多,幾乎不參與活動。
相較之下,鄭翔立更加崇拜周敘。
陸河陞講課前,習慣先點名。身為班導,加上這堂課是必修,他對程尋沒有印象。
見他桌上空無一物,他打趣的問:「誰的家屬?」
此話一出,教室六十多人全看了過來。
身為當事人的程尋看向徐丹穎。
徐丹穎:「」
接著,冷靜的回:「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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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丹颖后悔去追陆河陞了,更懊恼自己居然自投罗网。如同与他贪欢的夜晚,她不可遏止的被他吸引,着迷他身上的温度,想把满身的悲冷渡给他。
徐丹颖觉得自己大概是单身疯了。
事到如今,也没有回头路了。
她深吸几口气,这条道路比她想像中的要长还窄,她盯着路面直直地走,半分歪斜都不敢有。
身后的郑翔立还在喊,徐丹颖刚才只当他健谈,现在倒是有点烦了。
她加快脚步,最后几乎是用跑的要穿过程寻的身边。
没事。
那日早上是她先醒。
熟睡的他,冷毅的眉眼柔顺许多,少了那股散漫劲儿,五官深挺,若是以这样的姿态去笑,大概会是清爽明朗的。
徐丹颖不明白自己如何还有閒情逸致去回想这件事。
「徐丹颖。」
男人散漫的嗓音压过她每一条神经,她放慢了脚步,却没敢抬头看他。
「又见面了呢。」
手臂微微起了疙瘩,她低眉顺眼扫了一眼程寻的穿着,卡其色的衬衫解了几颗扣子,制式化的制服硬是被他穿出一股浪荡不羁。
「我正要去找恩渝,一起吗?」
她选了最笼统的客套话,视线却停留在他夹在指尖的菸,希望他快些拒绝。
「我们兄妹看上去有这麽亲?」
徐丹颖勾起脣,对于意料之中的话甚是满意,然而开熘的台词还未出口便听到男人说:「跟妳倒是很有缘。」
她一愣,长窄的细道交勾出回音,耳畔环绕着他肆意的笑,如同无止境的深夜,两人沦陷于彼此,不顾一切沉浸在对方给的欢愉。
男人肆意的姿态没让徐丹颖感到自在,反而让她更摸不清对方的底。
徐丹颖比一般女生高上许多,甚至和不少男生并驾齐驱,她很少需要仰头看人,也没这习惯,但此刻眼前的这个人,更高。
让她不得不仰望,甚至是求饶。
迫于无奈,也像是遵从弱肉强食的法则,徐丹颖还是抬眼去看他,拉开了优美的颈线,眼尾随着她的动作提了几分,从程寻这个角度看去,妖娆无尽。
徐丹颖掐着手,拉开笑颜,语气甚是凉薄,「我们好像连朋友都称不上,话都没说过几次。」
程寻像是听到什麽笑话,喉间闷着的笑缓沉撩人。
「确实。」
听见他没否认,徐丹颖的眼闪了闪。
「上回都是叫床比较多。」
徐丹颖的瞳孔倏地震颤。
她料想过这天,毕竟程寻不是好唬弄的对象,原以为几个月过去了,这件事早以一夜情定案落幕,就是没想到这男人执着得可怕。
她仍旧不动声色,不打算认这笔帐。「如果没什麽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程寻挑了眉,侧过身也没阻拦,态度大方的令徐丹颖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他究竟想做什麽?
「不走?」注意到她的犹疑,他扯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