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桢认真点头:“谢谢。”
谭桢觉得原臣好像变了不少,之前看起来好像很拽很令人讨厌,现在好像变得平易近人了。
原臣则是目光低垂,落在少年的发旋,有几根发丝因为他走路摇晃,样子看起来真可爱。
可爱死了,和他的主人一样。
他眼里冒星星,亦步亦趋地跟在谭桢身后,生怕落下一步,又生怕走太近被他发现端倪。
谭桢走进教室,教室人来了很多,人声嘈杂,徐如来把他抓进教室。
“你可算来了,等你大半天了。”谭桢懵懵地被拖到座位上。
徐如来:“快把语文拿出来借我看看,一会儿课代表来收作业了。”
谭桢一猜就知道是因为这事儿,他无奈地把作业递给徐如来,一边苦口婆心道:“如来,你还是好好完成作业吧,明年就高考了,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徐如来叹口气,低着头奋笔疾书:“桢儿,我这成绩考什么大学啊?”
“我爸说让我先去专科读两年,他这两年给我挣点学费,把我送国外去。”
谭桢啊一声:“听起来好像也还不错。”
徐如来皱皱眉:“我其实不大想出国,太远了,而且语言不通,你也知道我英语不好,我出去只怕得饿死。”
谭桢:“那怎么办?”
徐如来叹气:“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谭桢也很忧心,他现在的成绩高不成低不就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快上课了,徐如来不情不愿地把作业盖上,谭桢这时候才发现旁边的座位空了。
他一愣,问徐如来:“秦勉怎么没来?”
徐如来摇摇头:“不知道。”
谭桢浅浅地蹙眉,看一眼空落落的座位。
直到老林来上课,才告知秦勉休学了。
谭桢听见这个消息时愣了一下,秦勉怎么会休学?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好端端的休学了。
没人告诉谭桢答案,直到徐如来要搬到他旁边的时候,他帮忙收拾东西,看见从课桌里掉落出来的笔记本。
是秦勉的日记本。
徐如来咂舌:“没想到秦勉还是个闷骚,平时候看不出来,居然会写日记。”
他做势要翻看,谭桢连忙制止:“别看,秦勉知道肯定会生气的。”
徐如来撇撇嘴:“好吧好吧。”
八卦心没有得到满足,徐如来拉着谭桢谈论猜测:“你说秦勉会在日记本里写什么?”
谭桢摇摇头,无奈地把那些书本装进袋子里:“别想了,反正和我们没关系。”
徐如来唉声叹气:“谭桢同学,你好没趣啊。”
谭桢同学深以为然地点头。
他也觉得自己是个无趣的人。
秦勉的书本被完整的装进袋子里,老林问及有谁能把它拿给秦勉,目光落在谭桢身上。
谭桢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勉好像不太待见他,为了避免再次闹得不愉快,于是他拒绝了老林,一声不吭地没抬头。
老林只好吩咐其他人。
日子慢悠悠地过去,这周原臣好像格外热衷于请宿舍吃饭,谭桢拒绝了几次,后来几次拒绝不了,只好跟着吃白食。
很多时候,他在食堂还会遇到孟逢青,孟逢青依旧温温柔柔的模样,对谁好像都是一个样。
只有谭桢知道他另外一副模样,像是一朵白色的花朵,剖开花朵的心脏,内里是颗黑色的核。
可能还有那晚做梦的原因,谭桢看见孟逢青,时不时还能把人的脸代入到梦境场景里。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不敢正视孟逢青。
他觉得自己有病。
谭桢捂住脑袋,都说了做普通朋友,怎么反倒自己不正常了,都怪那个可怕的噩梦。
紧张又紧促的学习生活,在夹杂着一些胡思乱想中,也算是十分顺利的度过,一些小插曲在平静的湖面没有惊起半点波澜。
唯一一点波澜,是在周五的时候发生的。
一如既往的人潮汹涌,谭桢被挤在人群里,像是块肉饼被压过去压过来。
人太多,大门口的人脸识别出了故障,导致大量学生滞留在原地。
谭桢在人群中和徐如来挤散了。
等千辛万苦挤出人群,走出学校时,徐如来已经不见了踪影,更别说没走到一起的孔子钰和孟逢青。
谭桢想在学校门口等一等,却没想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是那个给原臣送学生证的大叔。
他走到谭桢跟前,温文有礼:“是谭同学吧?”
谭桢犹豫点头:“你是找原臣吗?他还没出来。”
大叔摇摇头,温和笑:“不是,我是来找谭同学的。”
他看向另外一个方向,又朝谭桢道:“我家先生想见见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