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什么,快走,”
青罗正想拉着人进屋,谁知反被人拉住手腕。
贾瑾的长睫被雨水打湿,凝成一簇一簇的,显得更黑更长了,他盯着青罗: “湿都湿了,”
“?”
青罗还没反应过来,贾瑾就又跑去雨里了。
“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大病一场也没关系,”贾瑾张开手臂在雨中大笑,仰头淋雨,看着快活极了。
青罗忽然也愣住了,是了,从前他也是这样啊,如果下雨,应当是想去痛快淋一场才是,怎么现在还怕了。
他可是青罗啊,一只水里的青螺。
“我来了。”青罗高兴的就要往雨里跑,忽然被一只胳膊拦住。
丰岩垂头看了小哥儿一眼: “谢之闵说,不让。”
“?”青罗不解: “他跟你说的?”
丰岩点点头,谢之闵走时别的没说,就交代了这么一句,说是可以算做在这里吃住的费用。
青罗叉着腰: “瑾哥儿都去。”
丰岩朝雨里看了一眼: “他是他。”
“……”
青罗灵光一现: “我可以告诉你个秘密。”
“谢谢,不用。”丰岩手里抱着柔软的被子,但是面上却依旧冷若冰霜。
青罗自顾自的继续说: “瑾哥儿,”
“有心上人了!”
丰岩刚一愣神,青罗就往一边跑了,边跑边笑: “他最喜欢面冷心热的人,多谢你,大好人。”
两个小哥儿拉着手在雨里欢笑,没一会儿,青罗也湿透了。
丰岩抱着被子正要上前,谢爷爷出来了,笑眯眯的看着雨里的两人,转头对丰岩道: “玩玩也没什么,我小时候也爱这样,左右熬碗姜汤就是,小哥儿么,还是要多迁就着些,可别学着闵小子,管着管那的。”
远在镇上的谢之闵打了喷嚏,看着眼前的暴雨若有所思。
谢爷爷都这么说了,丰岩便随他们去了。
不过,他还有件事要同谢爷爷说,谢爷爷诧异,两人进屋。
“这几月叨扰了,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带着贾瑾回去了,这是这几月吃住的费用。”丰岩从腰间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
谢爷爷摇摇头: “你这孩子,说了多少回了,只管拿这里当家住下,你非要如此,难道也要爷爷结一结你这几月做事的工钱?”
丰岩连忙摇头: “不可。”
“那爷爷也不收这钱。”谢爷爷佯装生气。
丰岩向来做的都是钱活两清的交易,现下多出了些人情,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但内心深处,他不想让面前这个待他极好的老人失望,便将钱收了回去。
谢爷爷见他收回去,才又高兴。
只是,谢爷爷看着屋外踩水玩闹的两个哥儿,又看了看同样淋湿不少的丰岩,缓缓道: “贾瑾这孩子看着倒是日日带笑,但是爷爷看得出来,他不是全然的欢喜。”
丰岩垂下眸子。
谢爷爷继续道: “来这里的每一天他都在痛快的玩耍,看似倒是快活自在,但是就连这样寻常的农家生活都让他如此珍惜,可见他从前过的不高兴。”
“我知道,瑾哥儿家定然是个富裕的人家,可银钱即便能买万物,也总会有漏余。”
“这买不到的,偏偏是他最想要的。”
谢爷爷叹气: “你要带人走,爷爷也说不了什么,但是,爷爷还是想多句嘴,若非必要,就随瑾哥儿去罢。”
“人生无常,光阴易逝,短短长长,终究有数。尽量随着心去罢,莫要晚来悔。”
丰岩默了许久,才道: “好。”
谢爷爷点点头,起身去熬姜汤了。
端阳
芒种已至,离端阳只有几日了。
这回谢之闵提前传了消息回来,说是端阳那日回,提前两日,谢爷爷便张罗着包粽子了。
不巧,又正是收麦种稻的时候,家家忙的紧,多包些粽子正好一家送些,农忙之余也得个方便。
如今谢之闵也出去四五个月了,每月都寄工钱回来,家里渐渐添了许多东西,这日子当真是越过越好了。
这自己的日子好了,谢爷爷就想着要回报从前帮助自己的村民,正好借着这次端阳,也为乡亲们做些事。
于是许多得空的婶子哥么闻言自发上门帮忙,谢家的院子还从未这样热闹过。
一盆粽叶,两盆糯米,一小盆肉和一小盆红枣,白线捆咸粽,红线捆甜粽,都是包粽的好手,尖尖的角,四四方方的,一个个端正小巧,好看的紧。
青罗同贾瑾也学着包了两个,一堆粽子里就属他俩的最显眼,好在勉强能包住不漏,这就是最好了。
青罗学着去编五彩绳了,贾瑾想做个荷包,两人蹲在院角,头对着头,说说笑笑,也算是偷了个懒。
“你这绳给谢之闵的?”贾瑾拐了一下青罗。
青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