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闵告诉他这是新衣,要过年的时候才穿的。
青罗便对过年十分好奇,上山打柴的路上便缠着谢之闵问个不停,什么是过年。
谢之闵闲来无事也就随口同他说了说,新桃换旧符,爆竹驱年兽,屠苏酒五彩绳,新衣新鞋……
过年的热闹实在说不完,只说了几件便让青罗期待不已。
“过年真好,真想快点过年。”青罗弯着眼睛,语气里都是笑意。
“你都没过怎么就知道好了,万一我是骗你的?”谢之闵故意道,他说什么青罗便信什么,有时看着青罗纯净的眼睛,他就止不住的想逗逗他。
青罗的手里拿着一根长木枝,随意的拨弄着旁边的草地: “你是不会骗我的。”
“为何?”见青罗说的这样笃定,谢之闵倒来了些兴趣。
“那你为何要骗我?”这回青罗没直接回应,反问道。
谢之闵: “好玩。”
“那你高兴么,骗我你就高兴的话,你就骗骗罢,反正你说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就算骗了我也不知道,那不就是当没骗了。”
青罗的话很随意,但是谢之闵莫名一顿。
薄唇微抿,谢之闵没再说话。
谁知青罗又凑过来仰头: “你还没说,你会骗我么?”
将某人的脸推开,谢之闵轻声说了一句话,青罗没听清,再要问时,谢之闵已经大步上前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啊,”青罗追上去。
谢之闵说的是。
惯会装可怜。
有情
远哥儿婶婶家的大狗要生崽崽了,一大早的陈灵远便来叫青罗过去。
青哥儿一个馒头还没吃完,听见陈灵远这么一说,嘴里叼着一个,手上拿着一个,就要跟着跑。
谢爷爷见谢之闵还安稳坐着,连忙催促人跟上。
谢之闵: “爷,我去做什么,有远哥儿陪着您还不放心。”
“有远哥儿怎么了,那能一样么,赶紧去,青哥儿才拿了两个馒头定然不够,你再去送两个,”
谢之闵无奈只得起身,只是人虽跟着去,馒头却是不拿的。
“吃了一个,拿着两个,也就您觉着不够,”
“嘿,这小子,”
谢爷爷拿筷子凭空点了点谢之闵,若是谢之闵慢一步就该被敲了。
陈灵远同青哥儿两个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嘴上说着话脚下还一点不慢,撒丫子的小跑着,好在谢之闵个高腿长,几步便追上了两人。
“迎着风边吃边说,也不怕呛着,”谢之闵开口,青罗同陈灵远这才慢了下来。
三人并排走着,陈灵远虽说过不再执着于谢之闵,可在谢之闵面前还是有些拘谨,有一分小哥儿的矜持,因着没有主动搭话。
青罗忙着吃馒头也没得空同两人说嫌,谢之闵自然也不会主动挑起话头,于是三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走到了陈灵远他婶婶家。
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陈灵远看见他哥正在门口等着他们,偷偷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小跑着上前同他哥说话。
“可生么?”
“还没,叔父守着哩,那狗可凶了,不让人靠近。”
陈灵山同远哥儿说完话,立马转向青罗,露出一口大白牙: “青哥儿来了,我领你过去看狗,你放心,有我护着,它不敢咬你。”
“阿花可乖了,才不会咬人。”青罗的手上还剩下一个馒头,这是他留给阿花的。
陈灵山挠挠头: “平时是乖,可生崽的时候母狗都是很凶的,你还是不要太靠近了。”
“那我能给他馒头吗?”青罗担忧道。
“这,还是放在旁边罢,若它想吃就会自己吃的。”陈灵山也见过几回这事,知道那时候最好还是不要靠近大狗。
其实在前几日大狗便不怎么吃东西了,就是吃也吃的极少,常常来回踱步,看着有些焦躁。
昨夜大狗便钻进提前搭的狗窝不出来了,今日一早,他们便过来叫陈灵远去看,陈灵远又跑去叫青罗。
如今大狗正躺在狗窝里喘着粗气,想来不一会儿便要生了。
陈灵山带着几人过去,陈家婶婶看着极为和气,性子爽朗,许是前几日青罗常过来混脸熟,她看着青罗过来十分高兴。
“等下了儿,你自己挑挑,看上哪只都成。”陈家婶子给几人端了水,又抓了点果子,让几人坐在院子里等着。
狗窝搭在墙角,用木板盖着,天气凉,木板上还添了些稻草。
窝里是用旧衣拆了垫的,比起干草,已是十分柔软了,大狗是他们从小养起的,自然看重。
青罗给阿花带的馒头被放到了阿花的盆里,里面还有其他的暖食,旁边放着温水,这都是为阿花准备的。
这是阿花第二回下崽了,头回下了三只,都送了人,这回陈叔父估摸着有五六只,一只给陈灵远,一只给青罗,剩下的便让阿花自己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