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发骚的成分占比较大，但祝清柠也是意识到，哥哥其实根本没吃几口菜。

这怎么行呢！把哥哥饿死了她以后花谁的钱！

她目光炯炯的盯着他，摆出一副监督他进食的架势，江彧有点无奈，只好每道菜都吃一点，咬了一小口就丢到她狗盆里。

哥哥进食的速度是真的很慢，可能是好久没吃过正常饭菜的原因，不至于呕吐出来，但也好不到哪去，他轻轻咀嚼着，眉心微微蹙起，不知道的还以为菜是她炒的，有这么难吃呢。

“哥哥，哥哥。”她跪着扯他的裤脚撒娇：“你怎么每次就吃一小口，你多吃几口呀。”

江彧难得是不甚情愿的幽幽叹了口气，说：“知道了。”

她得寸进尺，顺杆爬上他的怀里，坐在他腿上，哥哥的一张面庞本来就生得极美，雌雄莫辨的美人微微蹙眉，有种我见犹怜之感，她忍不住伸出手，替他一点点抚平蹙起的眉头。

“哥哥，别皱眉呀。”她柔声说：“不是说好了，跟我在一起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吗？”

她的小指勾住他的手指，凑过去舔舔他的下巴，湿濡柔软的舌头触感，真跟被一条小狗舔了似的，青年眸色微沉，筷子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搁下了，他挑起她的下巴，手指揉搓她嫣红的唇瓣，轻声说：“想亲你。”

“别呀。”在哥哥面前，她总是轻而易举就能羞红了脸，她有点别扭的说：“吃饭呢，那不是亲你一嘴都是饭菜味儿。”

青年笑了，问：“重要么？”

“……额，重要吧……”

“你不是还舔了自己的淫水和尿液吗？还舔了我的脚，但是爸爸还是想亲你。”

“乖宝贝。”

他掐住她的后脖颈，把她的脸带到他面前，凑得很近的呢喃着，然后就开始吻她，这个吻在逐渐加深，密不透风，渐渐快让她喘不过气来。

等他松开对她的桎梏，她一边憋红着脸大口喘气，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锤着他胸口抱怨他：“我……我好不容易学会用鼻子呼吸了……哈……你捏我鼻子干什么呀……你是要憋死我吗？……这下好了，四舍五入你嘴里也被我撒尿了，你开心了吧……”

青年只是笑，挠着她的下巴，直到她顺过气来，抱着他眯眼开始幸福的呼噜呼噜，他才说：“爸爸很开心。”

“一辈子都没有现在这么开心过，如果时间可以暂停在此刻就好了，我不想回忆过去，也不想继续往前走了。”

祝清柠呆呆的望着哥哥，不明白他的话语里为何会透露出如此浓重的脆弱和悲伤。

“哥哥……”她扯他的衣角，试图唤醒他沉浸在悲伤中的理智：“我们会越来越好的，对不对？我会让您幸福的，我们一定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江彧在愣神，乌羽似的眼睫毛眨了一下，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他比她更快反应过来，偏过头去擦拭了一下眼泪，声线在颤抖：“……抱歉。”

“又让你看见哥哥这么糟糕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凑过去亲吻他泛红的眼尾，温柔的说：“不糟糕哦。”

“哥哥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的人，一定是太温柔了，所以才会容易感到受伤。”

江彧其实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温柔”。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想开口告诉她，不是的，他只是伪装成这样，为了讨取她的欢心。

他天生是个对感情感知很冷漠的人，小时候他完全不理解母亲为何会歇斯底里的哭泣，有一次，她跟父亲又爆发了争吵，她开始尖叫，朝父亲摔东西，甚至拿起了刀，最后父亲还是制住了她，母亲摔倒在地上，父亲也没有去扶，径直离开了。

他经过母亲，终于可以拿着水杯去客厅倒水——实际上他为了喝水围观了这场闹剧的全部，他们闹得太凶了，他不是很想参与进去。

“……你妈跟人打起来了，你看不见的吗？”那个女人在崩溃的质问他：“是不是他把你妈杀了，你都不知道来阻拦一下？你是死人吗？”

他记得小时候的他平静的回答说：“他不想杀你，也不想打你，是你非要去打他。”

女人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她不知道朝他扔了什么东西，他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接着，眉弓处剧痛，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一点点流淌了下来，血色遮蔽了一只眼睛。

“对……对不起！小彧，妈妈不是故意……”女人慌慌张张的跑上前来，要查看他的伤口，他冷冷的将她手打开，捂住一只好像在淌血的眼睛，自己去找医药箱。

夜晚的时候，他经过外婆的房间门，听见了母亲尖利的啜泣声，她在向自己的母亲抱怨：“妈！你知道吗？小彧他……我感觉自己就像生了一头没有感情的怪物！他简直跟他爸一个德行！”

一头畜牲，一头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背抵着门滑了下去，眼眶酸涨得发疼。

他是不是应该哭呢？但是他哭不出来。

这种认知让他觉得很寂寞，不